回了府衙,薛恕便命人给书房里加了两个炭盆,又叫人熬了汤药,亲自盯着殷承玉喝了一碗。
殷承玉也恐生病误事,眼也不眨地将汤药喝完,才继续批阅下面各州府送上来的文书。
等将这些公文一一做出批示再命人送出去后,天色已经黑了下来。
夜晚比白日里更冷,寒风如刀,割在脸上冷生生的疼。
殷承玉回了屋子,才感觉那种冻得人脑仁都在疼的感觉散去了些。
只是屋子里也没暖和到哪里去,如今物资紧缺,殷承玉不愿太铺张浪费,只在床边放了两个取暖的炭盆。
这样冷的天,水冷的快,沐浴也不方便。殷承玉隻简单擦了身,便换了干净中衣,钻进了被褥里。
被褥里事先放了汤婆子暖着,倒是不凉。
殷承玉半张脸都缩进被子里,目光定定瞧着薛恕。
他没有开口,但薛恕却明白这是在催促了。
就着用剩下的水擦过身,薛恕掀开被褥上了榻,侧身面对着他,低低唤了一声“殿下”。
殷承玉未曾应声,隻朝他怀中挪了挪,冰凉的双手钻进中衣里暖着,被汤婆子捂出些热气的双足也靠过来,紧紧贴着他的腿。
身挨着身,肌肤贴着肌肤。
源源不断的暖意传过来,殷承玉整个人热起来,惬意地叹了一声:“睡吧。”
鼻间是染了暖意的梅香,薛恕瞧着他头顶的发旋,喉结滚动几下,将人往怀里揽了揽,低低应了声。
作者有话要说:
会读心狗勾
殿下:盯
大狗勾:殿下催我困觉了!
半夜里,薛恕是被一声迭一声的咳嗽惊醒的。他垂头去看,就见殷承玉还昏睡着,白玉般的脸颊泛起潮红,咳得身体都蜷作了一团。
薛恕探手去试他额头,却发现烫人得很,竟是发了热。
他叫了几声,未能将殷承玉唤醒,便立即起身披衣,叫人去寻大夫来。
出门在外,太医并不随行,听到动静的东厂番役匆匆去城中医馆,将大
夫从被窝里抓了过来。
殷承玉烧得迷迷糊糊,已没了意识。薛恕心焦地守在他身侧,隔着老远听到动静,便大步出去,将被番役架着过来的大夫抓进了屋中。
老大夫年纪不小,几乎是被他半拖过来,踉踉跄跄差点撞到床沿上去。他本是有些不满,但瞧见薛恕阴云密布的凶煞模样,到底理智地将不满咽了下去,先为殷承玉诊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