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行衍拿了剪子回来，一边把缝着凌语手脚的线剪开，一边道：“怎么不说话？”

凌语撑着床坐起来：“谢谢主人。”

万行衍眼皮都没抬：“没让你谢我。”

凌语：“……那我伺候您？”

万行衍：“伺候我什么？”

凌语：“不知道啊。听您的。”

万行衍咔嚓剪断最后一根线：“坐那边的刑床上去。”

凌语：……其实他就是客气一下。

万行衍站起来，用剪子拍了拍凌语的脸蛋，笑道：“给你穿两个洞。”

凌语：“……”

凌语下地活动了一下，看万行衍去准备东西，便带着一身的线头爬了过去，坐到刑床上。

万行衍拿了个托盘过去，放到旁边：“都不问问我要在哪穿洞？”

凌语带了一点点小期盼，反问道：“总不能是耳洞吧？”

万行衍：“你觉得呢？”

凌语叹了口气：“就知道不是……”

万行衍嗤笑：“你要喜欢耳洞，也可以顺便穿了。”

凌语:“那还是算了。”

万行衍：“算了？谁教的你这么跟我说话？”

凌语：“……主人，耳洞能不穿吗？”

万行衍冷哼：“现在不行了。”

凌语特想翻白眼，可还真不敢：“听您的。”

万行衍厅里哐当的把器械一个个摆开：“你倒是随和。”

凌语看着那些器械咽了口吐沫：“……习惯了吧。”

万行衍：“习惯什么了　？”

“不能反抗的时候，听话才能让自己好过点。”

万行衍用酒精开始给镊子消毒：“能反抗呢？”

凌语毫不迟疑：“打回去。”

万行衍看了凌语一眼，没说什么，只是一根根把那些留在肉里的线头夹出来：“你从小就在沈家？”

“嘶，捏到肉了主人”　凌语不敢躲，心惊胆战的看着万行衍抓着他的手臂下镊子，，夹得快，其实并不怎么疼，就是怕夹肉。他的身份，这世上就沈意德和他妈知道，他妈是不是还活着也不好说，万行衍不可能查的出来：“我是11岁被送进沈家的。我妈吸毒，没钱了，就把我卖了。”

万行衍冷笑：“沈家会需要买奴才？”

“我是双性啊，我这样的，哪里那么好找。”　凌语看了看万行衍，试探道：“不过，您似乎不那么感兴趣？”他有点弄不清楚万行衍的心思，多少有点紧张。

万行衍缓缓的抽出一根线头，似笑非笑看向凌语道：“你希望我操你那里？”

凌语连忙摇头：“没有的事，您别误会。”

万行衍把他一只胳膊择干净，便抓了另外一只胳膊：“沈家主也逗，买个双性不当玩物，却训练成杀手。”

凌语嘴快：“这不就被送过来当玩物了。”

万行衍默了默，一连抽了好几根，动作太快，难免夹到好几次肉。

凌语抽了好几口凉气：“要不，还是我自己来吧？”

万行衍放下镊子，给几处裂开的皮肤抹了些碘伏：“你好像，也不怎么自卑嘛。”

“我没那么多时间留给自卑。”凌语叹了口气：“就比如，您要把我当玩物，我也只能当个玩物。人各有命，倒是没想过还要自卑自贱。”

万行衍觉得这话有点意思，他抬起目光：“凌语，我若不把你当玩物呢？”

凌语一愣，看了万行衍一会，缓缓道：“那我就给您一个完整的凌语。”

万行衍呼吸突然就变得深沉，这一瞬间，他觉得自己被凌语吸引了。他下意识的俯身向前，呼吸打在凌语的鼻端，裹挟着凌语的气息又回到他的身体里，他有些困惑的看着凌语：“你为什么，会想要靠近我？不怕吗？”

凌语呼吸微微有些急促，空气里像是烧了暖炉，他呼吸着万行衍的呼吸，心脏砰砰直跳：“怕，可您身边，是暖的，我拒绝不了。”

万行衍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凌语的唇上，他几乎都能听到凌语的心跳了。他沉默的看了凌语半晌，突然移开一些距离，抬手给了凌语一巴掌。

凌语完全没防备，被打他整个人一歪，还不等他坐正，头发便被扯住，强行将他拉回到原先的位置，然后，就又是一巴掌打在同一边。只是这一次，万行衍左手还抓着他的头发，头皮被扯得很疼。

一连五个巴掌，凌语整个人都有点蒙，他眼里被打出了一层雾气，但他能感觉得到，万行衍打他，不是因为生气。

脸上火辣辣的疼，可他心里却越来越兴奋，似乎就连空气里都跳动着热辣的因子。下一刻，他听到万行衍问他：“为什么打你?”

凌语看向万行衍：“凌语让您不高兴了？”

万行衍“啪”的又是一巴掌：“不对。”

凌语深呼吸几口：“凌语该打？”

啪！万行衍松开手，换了左

脸，一巴掌把凌语的头抽歪：“再说。”

凌语皱了皱眉，他一点线索都没有，只能胡猜：“因为，凌语胡说八道了？”

“错了。”万行衍绷着脸再次抽在凌语左脸上：“再想。”

凌语舔了舔右边有些扯裂的唇角，试探道：“不会是因为凌语勾引您了吧？”

万行衍目光一沉：“十下，坐稳了。”

“是。”凌语的手抓住刑床边缘，他从小打大都很少有这样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时候，可万行衍这脾气，他是真的摸不清，弄得他总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似的。

啪啪啪啪啪……

一边十下，合起来就是二十个巴掌，万行衍没怎么用力，可打完之后，凌语还是觉得脸上热得跟烤过的馒头似的。

万行衍捏着凌语的下巴，把他的头抬起来：“该说什么？”

凌语活动了一下脸颊，说道：“谢谢主人。”

万行衍笑了笑，还是那个问题：“为什么打你？”

凌语深吸一口气，真的特别特别想一巴掌甩回去。他看向万行衍：“主人，我真不知道了。”

万行衍捏了捏凌语被打得红彤彤的脸蛋，看着那人眼底瞬间浮现的水汽，沉声道：“打你，是因为我从来不吻私奴。”

凌语一愣，还没听明白万行衍的意思，后脑的头发便被抓住，被迫仰起头。

万行衍俯身，狠狠吻上凌语因为仰头而微微张开的红唇。他不吻私奴，但可以亲吻自己的sub。

就这么定了吧，他得让凌语做他的sub。

唔，万行衍的吻简直和他的人一样，带有很强的攻击性，唇齿相接，舌头便侵入他的口腔，纠缠着他的舌头，攫取他的呼吸，啃咬他裂开的嘴唇。凌语恍惚的想，难道以后都要先打肿了脸才接吻？万行衍这什么毛病？

一吻过后，凌语还是懵的，唯一能确定的，就是自己的前列腺液都粘到小腹上了，凉凉的。

万行衍松开凌语，看着那小子不熟练的换气，笑骂道：“笨死你。”

凌语：“……”

万行衍去拿了药膏给凌语脸上抹药，突然道：“你不想做玩物？”

凌语小心的看了万行衍一眼：“必须要做吗？”

万行衍：“为什么不想做？不喜欢我折腾你？”

“那倒不是。”

万行衍：“怕自己在人前抬不起头来？”

“也不至于吧，”凌语防备的看向万行衍：“您要对我做什么啊？”

万行衍：“我要做什么，你还想拒绝？”

凌语抿抿嘴：“……就是问问。”

万行衍把药膏合上：“之前逼你当众失禁，难受了？”

凌语愣了愣，他知道当时万行衍肯定在看着他，可他没想到万行衍会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，不由心里一软：“和失禁没关系，和丢不丢脸也没关系。主人，我不想单纯就做个玩物，和这些都没关系。”

万行衍看了看凌语：“我这么折腾你，你不记恨？”

凌语叹了口气，他总觉得万行衍纠结的方向很怪，他咬了咬牙道：“主人，您要不把我当玩物，我天天当众失禁都行。”

万行衍简直气笑了，胯下之辱算什么啊，这人就算钻一百个人的裤裆，也照样能光着屁股站在石头上得瑟，亏他担心好几天。

他看着凌语，既然不是因为反感他折腾他，那应该也不会拒绝做他的sub吧？他突然咧嘴一笑：“那我就当你答应了。”

凌语一愣，张大眼：“啊？我，我答应什么了？”

万行衍看了看凌语，现在就剩一个问题了。他揉了揉凌语的脑袋，却退后一步，缓缓道：“凌语，你所受的训练，按理说，应该以忠心服从命令为首要。可你，却似乎只想脱离沈家。为什么？”